Suum cuique. 各應得其有。
APH、千銃士、托爾金。
寫手,偶爾畫個圖。

【法英】【圣诞企划】留痕

被p了,重發

#国设,克里米亚战争(1854圣诞节)


「你有什么好拍的,瘦得跟枪差不多,还不如拍我。」

「来啊,穿上英军制服。」亚瑟翻了个白眼,随手一指,也没看那个方向是什么东西,反正他知道弗朗西斯不可能照做。「我『年轻』,上过大半战场,又『幸运地』没伤没病,不拍我拍谁?都要过圣诞节了。」

「怎么?为你家陛下分忧解劳?」对方轻笑,知道他只是胡乱指,视线动也不动。「都过两个月了,心里还乱着?」

「不劳你费心。」他耸耸肩。「反正没有你的感情关系乱。」

「我来这里可清心寡欲了。」

「是啊,看得出来憋得挺辛苦,一到维也纳就缠上三四个夫人,连皇后都想搭讪,感觉得出来那两颗气球再积下去要爆了。」

弗朗西斯挑眉,饶有兴味地想揉乱对方好不容易固定住的发丝。「你也知道气球啊,终于懂得赶流行了?」

「宫里可有不少孩子,不像你那个,玩多了一身病,连个继承人也没有。要不要跟我借个医生去看看啊?」亚瑟拍开他的手,转身去找摄影师了。

「我倒记得你们陛下其实不太想生呢。」他耸耸肩,看着眼前的身影在另一个男人的引导下定格在读信的动作。

他们早就习惯在战场上过节了,但人类永远也无法习惯,尤其习惯不了战场上的圣诞节。或许这也是他们变得那么习惯在这种地方过圣诞节的原因──人人都想回家团聚,所以他们乐意多顶替一个人的缺,多让一个人回去过节。

若不是这样,他们干麻好好的维也纳不待,同盟的事情一谈完就匆匆赶回来呢?哈布斯堡虽然充斥着一群老古板,饮食也普普,但跟战场比起来自然是云泥之别。再说,新嫁进去的皇后是个有趣的孩子,没办法在她变得无趣之前多聊几句也颇为可惜。不过,可惜就可惜吧,他早就跟人讲定圣诞夜前后十天会在前线,何必为了贪图这一点乐趣就背弃别人怀抱那么久的殷殷盼望。

或许,亚瑟被指定为摄影对象也是为了让国内等待的人能在圣诞节好受一点,给他们一些前线人员过得很好的错觉──弗朗西斯怀疑这到底有多少效果。他猜以亚瑟那尖刻的性子也不会对此抱太多期望,但这个人还没有恶劣到开口直接揭穿──除非相机另一头的人是弗朗西斯──只是默默地承受长时间维持姿势导致的肌肉酸痛。

或许也是变动的时代使得他们都变得不再那么轻易下定论了。他还记得亚瑟两个月前被剧烈的国内反应吓得不轻,虽然他不愿多谈,不过弗朗西斯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出国民集体的精神焦虑反映在他身上有多么剧烈。在过去,消息并不会传得这么快这么广,对此产生情绪的人也就不会太多,或至少有个渐进的过程。弗朗西斯回想了一下,上次能让自己如此不得安宁的或许是那段实在不好受的蜕变期。而现在,只需要一次错误的军事决策被传回国内加上一点公关危机,就可以让亚瑟连续两天命中度减半。这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当然,他们总是会习惯的。说到底他们是由人类的社会组成──理论上是,实际上如何只有天知道──随着社会变迁,他们的身心也会自动调整反映国内变化的方式。毕竟,如果他们要用一千年前的标准呈现当今的国家,那大概整天都得瘫在床上哀号了。

只不过是最近的变化比以前更快了,亚瑟的脑子大概是来不及调整到那个程度,毕竟他本来就是个古板又不知变通的家伙,一件衣服可以穿二三十年呢,啧啧。

弗朗西斯百无聊赖地晃了出去,等他抽完烟、喝完一杯咖啡再发表完嫌弃后,亚瑟的照已经拍完了,正拿着罐头从不远处经过。

他赶上对方的脚步,试图捞过罐头的手在动作的同时就被猫挠般的动作挡下来了。

「反正要煮的人是我。」耸耸肩,弗朗西斯也没有多作尝试。

「你可以先礼貌地作出询问。」亚瑟目不斜视,撇撇嘴。

「那有什么乐趣呢?」

「乐趣?」对方单手扳了扳指节。「需要多一点『乐趣』的话,我也乐意效劳。」

「喔呀,你误会什么了。」他盯着对方皱紧的眉头,笑瞇了眼。「你们家那么盛行挨打,是不是被影响啦。」

「不过是你们这些大陆上的人隔着海对我们心存臆想,别把我和你们这些不知廉麢耻的家伙混为一谈。」

说着亚瑟就钳住那只往他的臀麢部挥动的手腕,警告性地扭了一下。「顺带提醒你,我没有厨子照样能把东西吃进去,倒是你娇贵的舌头如果不想吃我处理的罐头就安分点。」

弗朗西斯笑着把手抽了回来。盟友的身分还是挺不错的,半个世纪前亚瑟动手就直接折了,要是动作慢点可不是掐出个瘀痕能打发的,哪能像现在等他把话讲完。

比起人类,他们理当对世界的改变轨迹更加明白,但这些改变对他们来说其实仍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人类在日后书写历史时可以清楚写出罐头与相机在哪一年诞生,但当它们出现的当下其实也不过只是一则新闻,没有人说得清这些事物到底是在哪一天真正走进了大众的生活。他们作为永远的当事人,自然也是如此。事实上,弗朗西斯试着回想他和亚瑟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缓和的,也一样得不到答案。

或许是从这次战争开始,或许可以追溯到亚瑟的新上司上任,或许更早──他们第一次滚麢上麢床?不,弗朗西斯不觉得那跟关系缓和能扯上一丁点关系,就算他们从此取得跟对方约麢炮无伤大雅的共识,也跟他们灵魂之间的关系无关。就像英国发明了锡罐头与罐头内食物的美味程度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一样的道理。

他皱着鼻子打开罐头,对着里头在屠宰后又被大量的盐杀死第二次的牛肉叹了口气。

亚瑟明明能用某种他不知道原理的魔法保持食材新鲜,也能依着他的要求隔空弄到一些调味和佐料,却出于奇怪的心理坚持要把自己发配到的那份罐头吃掉,也不肯帮他变出其他的肉类。在几天的争执后,亚瑟甚至以一句「不吃就通通不要吃」,连这些东西都不给他了,他还能怎么办,只能想办法把这东西变得至少能吃一点,好吃就别指望了。

「我们总不能吃得比他们好太多,他们是在为我们卖命。」

是了,亚瑟是这么说的。这个在部分同类眼中邪恶冰冷的家伙对自己的国民却抱有一种其他化身都无法完全理解的温柔,有时候显得伪善──弗朗西斯听见这句话时就忍不住叫他干脆连那些调味都别用算了──却是出自真心实意。他并不是抱持着完全抛弃自利精神的大爱,但在某种程度内他又像是在苛待自己以求更贴近他们。

他会嘲笑弗朗西斯偶尔想象自己作为人类的想法不切实际,但就这点来看,他也好不上哪里去。他确实没想过要脱离作为国的身分,却不可避免地想缩减自己与子民之间的距离,维持一种连那些孩子都未必知晓的联系。

比如说,他会在吃饭后面不改色地别上医疗官的臂章踏进医院。

弗朗西斯自然也有这么做的时候,但他更喜欢像是作为波若弗瓦公爵流连宫廷情场那样,把自己放进那个角色中,稍微活那么几年、几个月或甚至几小时。而亚瑟不管后面的头衔是什么,永远都是同一个作为英国的亚瑟.柯克兰。或许正因如此,所有人类跟他建立的联系都会继续在他的精神中纠缠,不会因为他改变外显角色而中断。

比起战场,战地医院似乎还更让人不舒服,尤其这是英军的战地医院,跟他家的比起来糟糕太多了。他那边还有些许正面气氛,比起来,这里满是沉寂、冷漠,塞满了将死之人与伴随而来的死亡。

对弗朗西斯而言,死亡至少是有所凭依的──在寒冷、在哀号、在坏死组织的恶臭中;但亚瑟在某种程度上却能直接感觉到死亡本身,比别人难受多了。这种「敏感度」自然让他更能判断何处有凶险,但到了医院这种地方,可就比别人难受多了。

偶尔这家伙会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设法让活下来的人愈合加速,然而这也只是偶尔,毕竟这类与自然相违的力量用起来也不会太轻松。相较之下,他还是更常下咒让这些辗转难眠的人睡得好一点,通常是一般意义上的睡,不过对捱不过痛苦的人他也会痛快给与永眠。有时候这些人会眷恋地留在祖国身边好几天才真正离开,至于弗朗西斯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当一个人半夜摸进另一个人房里想做点快乐的事时,却看见对方对着暗夜的空气苦苦相劝,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体验。

为此,他那位新来的国民一开始还有点抵触,但就算她的信仰再虔诚,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现在也习惯得差不多,见怪不怪了。

是个稍带灵感的女孩,他们都知道传言是那样说的──她听见了上帝的召唤,因此投身志业。

当然,会被这番叙述勾起往事的可不只他们两个。

第一次听见有人唤她「英国的圣女贞德」时,弗朗西斯意外地只觉得滑稽得让人想笑,没有太剧烈的情绪波动,反而是亚瑟黑了半张脸,铁碗搁在一旁就直接起身离席了。

英国的?圣女贞德?

人类记忆的伤痛随着世代更迭逐渐淡去,可他们注定是永远的当事人。这个词组实在是过于荒谬,像是在嘲笑他,各种情绪一涌而上,冲得他头疼,彷佛又被当年的烟呛了一次。

亚瑟从根本上就痛恨魔女审判。真要判,他就是最该死的那一个,早该上火刑台被烧个千百次了。被绑上去的都是些什么人他还不清楚吗?几乎都只是有点小聪明的凡人女子,或不幸被发现的巫师女巫,真正犯下「下毒杀人」、「诱麢杀幼童」等等死罪的人不及千分之一。

他那时候还年幼得不知避嫌,不过是遇见河边洗衣的女孩身上伤痕交错才教她如何制药疗伤,差点害她几年后上了火刑台,彼时她已是少女。虽然他及时赶到救下,但也没有人敢与她亲近了,终究孤独至死。可是即便在无人闻问的时候,她也不愿意再见他一次了。

烈焰下的亡魂在那个圣女之前与之后,大半可是他的子民。

然而他最痛恨的刑罚却在那天以他的名义执行,用来卑鄙地除掉一名可敬的将领。火是烧在她身上,却烙了不名誉的罪在他这里。

现在,现在,竟有人能若无其事地唤一位女士「英国的圣女贞德」?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吗?

他对这件事的阴影倒无关乎圣女本人,也无关弗朗西斯对圣女抱有什么样的想法。换作是其他哪个将领被这样处置了,他的反应大概也不会差太多。

上战场的人就是抱着为国赴死的觉悟,不论是他家的人或弗朗西斯家的人皆是如此,而人类的生死对他们来说更是必然,但不该是这么死的。被俘了,对方不赎回去,顶多也就是拷问、处死或是做苦劳做到死,哪有这样安上「魔女」之名,「为了国家」以神之名铲除敌人的?

他们要唤她圣女,就让他们唤;她挫了英格兰锐气,让大家气得牙痒痒,是她有本事。这都不是将那场荒谬审判合理化的原因。一个将领就该用将领的姿态受死,她能得英名,英格兰也能得到光荣的胜利。英格兰人若有本事抓到她,想处置她泄愤,就大大方方用英格兰的名义。真要烧,就老实说英格兰要她死于火中。藉上帝之名算什么?用一个足以让你们国家化身死上千百次的名义迫害敌人,很有意思吗?

事到如今,污名是背在他的历史上,而人类却已经对此不甚在乎了。

「亚瑟。」

他顺着叫唤的声音回过头,果然是弗朗西斯。

「来干什么?那称号我之前可毫不知情。」该死,他解释什么?他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吗?

「不把你的晚餐吃完吗。」对方没有对他的话做出正面或负面的回应,只是这么问。

「你还吃得下去?我以为你的反应会比我更大。」

连弗朗西斯都不在意的话,那他又在意什么?亚瑟在这个瞬间一度感到近于被背叛的感觉。本来以为时光的长河中有人能与他一同维系这件事之间的关系──即便是憎恶也无妨──结果连这家伙都无法理解那个历史时刻的重量了吗?

只有他铭刻着那个历史瞬间吗?

「看你这么不痛快,我胃口都变好了。」弗朗西斯笑了笑,左手挂在口袋上,一派轻松。「他们根本不明白那个年代的痛,这倒也是好事。」

「他们不懂,但他们却可能重蹈覆辙而浑然未觉。」

「这倒是,那话像是在咒她似的。不过,她至少也活过十九岁了,这可大不同。」

「他们总喜欢神化一个人,接着为了消除这个神格,便将其妖魔化。」亚瑟冷哼。「不同?上帝派来的天使、圣女,你知道最近还有什么称呼吗?

复仇女神、死亡之吻。他们忘了旧事,却勤于重演。

「她就是她。她就只是佛萝伦丝。」他抿唇。「人就是人,不愿将她作为神,就好好用看人的角度看她就行了。」

「就像珍就只是珍,她对我来说还是那个帅气的大姊姊。」弗朗西斯同意地点头。「至少,目前看来你家陛下暂时还不会像那个混账国王那样将其作为弃子。」

「谁知道呢?人类总比我想象得更健忘,甚至健忘得像是无情。」

「不是健忘,是世事变得太快了──可不论如何,你我还是心系他们。」

「我可没有,倒是你可以改改这毛病。」

「是吗?」对方耸耸肩。「我本来还想告诉你那群年轻人看你走了多么慌张呢,真的不去安一下他们的心?」

「少多管闲事。」

「他们现在应该在第五间里面讨论要怎么跟你道歉,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滚吧,让老子安安静静抽根烟,我连这些废烟都不想让你闻。」

弗朗西斯取出纸盒摇了摇,挑起一边眉毛。「报纸卷的哥哥我也不希罕呢,我这里可有卷烟叶的。」

「你哪来的高档货?吃不起苦的家伙。」

「当然是趁着拜访罗德里赫时要人送过去的。」他见那双绿眸闪动了一瞬好似鱼标,而他从来不是急着收线的人。

「真巧,我也不想让英国佬吸到我吐出来的烟。」弗朗西斯又将纸盒收进口袋,转身离去。「在房里独享一晚显然是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不出所料,亚瑟在晚上十点闯进他的房间。这毕竟是属于英国的设施,他想的话整串备份钥匙都拿得到,门锁于他形同无物。这小少爷一进门就跨着大步过来,抽过他嘴里的烟,也不是放进自己嘴里抽,就扔到地上踏熄了。

「我来妨碍你抽烟。」这么说着,半点也不客气地往床上一坐,踢掉靴子,双眼直勾勾地瞪着他。「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

「是吗?」他看着平时被军外套裹得严严实实的单薄衬衫,任笑意在眼中扩散。「明明你刚刚拿去抽的话我们两个人都能享受了。」

「谁要用你用过的。」

「明明我们都知道你来做什么,干嘛在乎那一点口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亚瑟瞇起眼,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哎呀……」弗朗西斯挠挠头。「你不是今天拍照拍得肌肉酸痛了要我给你揉揉吗?」

「哈?」对方一时没反应过来,冷漠的神情瞬间变得可爱多了。

「快趴下,还等什么?」他伸手去推,一边剥下那件衬衫。床麢上的人嘴里不知道在咕哝什么,但还是顺着推攘趴下了。

亚瑟全身上下就像个木板,又薄又硬,他的指节顺着骨头的轮廓按着,从肩颈开始往外按。「所以说,你也相信拍那照片真的有用?大家就会相信前线状况不错?」

「这不关我的事。」回应的声音闷在枕头里,只能勉强听清。「是芬顿的个人品味,他不喜欢拍尸体和伤员。」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弗朗西斯的手滑到他的肩胛骨边。「派这样的人当战地记者,好手段。」

亚瑟没有对此反驳,弗朗西斯也没有抛出新的话题,空间顿时陷入了寂静。

视线一片黑暗,所有声音都在寂静中被放大,亚瑟能听见指尖离开肩胛骨旁,滑过肋间,又顺着肋骨的凹痕来回抚摸,接着停在脊椎旁一点,开始以指腹施力,由点开始,接着绕圈。

绕圈、绕圈,不轻不重的力道渐渐向下绕,顺着背脊,向外揉,再向内抹。肌肉不受控制地随之放松下来,却又再偶尔被指甲扫过时忍不住颤栗。室内温度并不高,那十指所经之处却都热了起来,安稳的放松与被撩麢起的躁麢动诡妙地层层迭加。有几个瞬间,亚瑟几乎要吐出喘麢息,可那股自下腹浮上的气息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单纯出于舒适的喟叹。

直到那双手向下、向下,一路下到腰,那被安适混淆的情麢欲才逐渐渗出。他听见弗朗西斯低低的笑声,那些指尖不再陷于他的皮肉中用力,而是轻轻扫过他的腰麢际,然后继续向下,蹭着蹭着,总算摸进了裤麢腰之内。

「揉揉?」亚瑟冷哼,在枕头的转化下听起来倒像是呼噜声。

「由外而内。」弗朗西斯煞有其事地说。「我真是尽职,不是吗?」

他没有褪麢下对方的裤子,只是任双手在里面摸索。那双臀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肉,布料包裹也显得宽松,能让他在里头胡作非为。先是捏了捏所剩不多的肉,接着毫不废话地往臀麢缝探。

床麢上的人挣扎了下,不过幅度并不大。「你他麢妈不用润麢滑?」

「真热情呢,小少爷。」他吹了声口哨,笑了出声。「别急。」

亚瑟腾地坐了起来,面露凶光像是要与床麢伴拚搏,却只是把裤子跩着脱下来,甩到一旁地上。「老子时间有限。」

「一开始这样不就好了?」弗朗西斯推着让他再次歪倒在床麢上。吻了吻鼻尖,再向下轻咬双唇。亚瑟没避开,却紧闭着不让他进一步。他扬了扬眉,掐住那像本人的性格一样尖刻的下巴,压着双颊使薄唇之间破开一缝。「安分点。」

手劲很大,吻却还是缱绻的。

舌尖退出来的时候还是被亚瑟啃了下,见血是没有,但还是热辣辣得疼。「你真没情麢趣。」

但弗朗西斯也不恼,或许是因为对方遮掩不住的下麢身诚实多了,贴紧的身躯能感觉到某个部位在他掐上去的时候硬了起来,这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你们这些大陆上的人隔着海对我们心存臆想』?连被捏着脸都能硬的家伙在说什么呢?

他乐在心里,倒也没戳破,只是老老实实地从床垫下捞出脂油和套麢子,做起最后的准备。

如果说之前那段按摩像是在揉塑面团──偶尔加点水,但不加太多,既不让他干,也不让他湿──这个过程就是在烘焙,预热过的烤箱开始施以高温,但温度还是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逼出那些喘息,将欲望逐渐撑胀,直至胀到成形。

正麢戏即面包出炉,可以一点一点剥下品尝。一开始还有点烫,就像刚进入时尚未习惯的内里紧缩,得放慢速度,先等一段时间,才不致受伤。

等到它温度正好,暖而不烫,他会开始小心地细品,体会其中滋味,体会它的酵母、它的麦香、它的孔洞结构、它的弹性、它的柔软与它脆硬的外皮。最后,等到回过神来,终会发现自己被它的美味蛊惑,那些细腻的味觉与口感全部混为同样的致命吸引力,只想再一口、再下一口,品味与礼节被抛置一旁,吞吃入腹的速度越来越快,终将吃干抹净。

亚瑟气还没缓过来,就盯着弗朗西斯在他肩上落下的吻痕看,弗朗西斯本来还打算他抱怨的话就拿自己肩上的牙印堵回去。结果等他开口,却不是说这个。

「你真的无所谓?」

没头没尾,但弗朗西斯知道对方在问什么。「我谅解他们命促,这是必然的结果。有一天这场战争也会在记忆里淡到只剩一些名词。

「他们负责变出新玩意,而我们会替他们记住。」

「这回答真有你的作风,总是装个烂好人。」话是这样说,但很明显他的心情比刚才好了点。

「就是烂好人,才让你又打又咬还能上麢我的床。」

「『装』个烂好人。你根本不是个好人,只是喜欢装作如此。」

「而你是个恶棍,好掩饰你脆弱的本像。」

「我确实是个恶棍,至少这不是装的。」

「那么,恶棍先生会送什么圣诞礼物给我呢?」弗朗西斯手肘撑着上半身侧卧,盯着对方瞧。

「煤炭太珍贵了,你的话路上捡颗石头就够了。」

「大英帝国真是副穷酸样。」

那对粗眉只是扬了扬,没被粗劣的激将法激到。「别跟我说你忘了这是在战场,弗朗西斯。」

他醒来的时候亚瑟已经不在房里了,衣服靴子当然也一起消失了踪影。

书桌上反而多了东西,那是一张显然拍坏的模糊相片,隐约能辨出是一位英军,其他显眼的也只剩下脸上那稍稍显眼的眉毛了。相片背后只以钢笔写了「佳节愉快」与似乎是以铅笔标记的「废弃照片」,没有任何署名。

「我就说嘛,大英帝国送的礼哪有寒酸的。」弗朗西斯眨了眨眼,把相片收进了怀表里。

 

 

注:

1. 维多利亚女王讨厌怀孕与生产的痛苦、厌恶哺麢乳也觉得新生儿很丑,然而她还是生了八个孩子。

2. 1824年第一个橡胶气球问世,于次年开始推出橡胶玩具气球,1847年又进一步推出现代玩具气球的原型。

3. 路易.拿破仑有许多情麢妇,到了1840年代开始全身都是病,包含肾脏病、膀胱结石、前麢列麢腺感染、关节炎、痛风与肥胖症。在本文之后的1856年,来自伦敦的罗伯特·弗格森(RobertFerguson)顾问医师诊断出他“神经疲劳”、“性麢行麢为对...产生了令人衰弱的影响”,他还向英国政府报告了这个状况。

4. 1854年12月2日:英国、法国和奥地利在维也纳签署反俄同盟。

5. 奥匈帝国的伊丽莎白皇后(茜茜公主)于1854年4月24日结婚。

6. 1854年10月25日:「轻骑兵的冲锋」事件。当晚因《泰晤士报》的报导在英国本土引发一场公关灾难。英国政府为了安抚后方对战士死伤的不安情绪,派出摄影师罗杰·芬顿前往克里米亚拍摄战争。(第一次使用了摄影技术记载战争实况。)当时的相机无法拍摄移动的事物,但芬顿并不喜欢拍尸体与伤员,因此拍下的大部分是静物。

7. 19世纪时英国流行被打麢屁麢股的性麢癖。

8. 维多利亚热心于英法关系的改善。她主持了很多英国王室成员和奥尔良宫之间的互访活动,且通过克伯格斯的婚姻建立与奥尔良宫之间的关系。在1843-1845年间,女王和阿尔伯特与路易.菲利普在诺曼底的德尤堡中举行会晤,这是自1520年英王亨利八世和法王弗朗西斯一世在金缕会晤后,英国国王第一次会见法国君主。1844年路易.菲利普回访英格兰,从此成为第一个造访英国国王的法国君主。

9. 1804年法国厨师尼古拉·阿佩尔发明玻璃罐头,不久后英国商人彼得·杜兰研制出薄钖铁制成的锡罐。

10. 英军官方刊物《武装部队联合杂志》(TheUnited Service Magazine)在1854年12月号称赞法军的战地医院“床更好、安排更有序,通风状况非常好,据我们所知不缺乏任何东西。较为危重的伤员主要由仁爱修女会(Sistersof Charity)看护……这些优秀妇女的勇气、活力与耐心超出一切褒扬之辞。英军这里无趣而沉寂,冷漠和可怕这样的形容词似乎都美化了那里的状况。而在这里,我看到的是生机与活力。”法军在战地急救、医疗组织上优于英军,在护理上也取得了领先。天主教会圣樊尚•德•保罗(St.Vincent de Paul)慈善女子修会的有序组织中,有相当数量的优秀护士在法军中服务。

11. 1854年11月十,南丁格尔和她的护士抵达。

12. 南丁格尔的日记里写到她在十七岁时听见上帝的召唤,要她随着自己的感动追寻志业。

13. 我在看南丁格尔传的时候看见有英军叫她英国的圣女贞德只想说AREYOU SERIOUS????然后就很想知道他们两个如果听到会是什么反应。

14. 由于军务部门选址时玩忽职守,南丁格尔到达的那座医院的公共卫生状况非常糟糕,排水问题尤其恶劣。因此就算她动用一切资源让医院变得更加干净、整洁、温情,在她新官上任的几个月里(她对应的军衔在少校至上校之间),死亡率不降反升,甚至连未受伤的病人也大量死亡。南丁格尔却听信旁人误导,认为这是士兵缺乏营养所致。尽管她的学识远远优于多数上层人士或事务官,在公共卫生知识上却依然有所欠缺。此后,在专业委员会的指导下,排水设施得以改善,死亡率最终降至1%以下。由于这一教训,南丁格尔日后非常重视公共卫生问题。在那个期间的记载中有少数将她比为「复仇女神」、「死亡之吻」。

15. 个人从漫画的年纪变化推断百年战争时弗朗西斯年纪应该介于12~16,所以17~19的贞德对他来说应该身心年龄大他一点。(但我无法解释那张成年法站在贞德身后的彩图)

16. 动画里弗朗西斯把贞德的死归咎于国王没有去救她,我个人一直觉得这是很重要的(?)细节。

17. 当时因为战场上卷烟叶不足,很多人会用旧报纸卷烟抽。

 

感谢烛香开了这个企划!其实本来还想表现维多利亚时代英法开始变好但又在各方面产生摩擦的感觉,还有克里米亚战争时期那种很多新东西蹦出来的革新感还有时代越变越快而对未来产生的不确定感,不过这些部分都没办法好好延伸,中间从南丁格尔那里就开始歪掉了(艸)还加入了之前一直很想细写的关于亚瑟和魔女审判之间的事(艸)

圣诞快乐!我可能要继续消失到一月中,不好意思(艸)

(一覺醒來才發現只打了企劃tag沒在上面標是企劃文,抱歉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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