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um cuique. 各應得其有。
APH、千銃士、托爾金。
寫手,偶爾畫個圖。

【英法娘/新大陆家庭】Re:何谓床头吵床尾和

#情人节快乐

#何谓床头吵床尾和和Dinner Time的后续

 

在梅格的留言之下,陆陆续续出现了其他几个留言。

 

留言(31):

匿名:艾咪,爸爸虽然不时尚,但他懂得搭配经典款,这就是为什么妈妈不嫌弃他的穿著而是挑剔妳的打扮的原故。还有,很高兴我的建议妳很受用。

匿名:你们没发现这家是壕吗?听她这样说夫妻俩的外貌也都不错。完全就是人生胜利组啊,在这么顺遂的环境里夫妻俩当然能一直和好,真的遇到什么大事大概就会决裂了吧哈哈,你们年轻人别以为自己也能这么好命啊。

 

「看了挺不爽的,我可以骇进他的电脑里吗?」艾米莉指着屏幕,偏了偏头以让梅格凑近看。

「检举他就好,别整天想着这种事。妳要是惹上麻烦就糟了。」她姐姐皱了皱眉,既因为那留言的无礼也因为艾米莉的冲动。

「不过某方面来说,可能也是啦。」刚刚还想骇人电脑的少女被否决之后开始思考起那番话的正确性。

「才不是。」闻言,梅格不轻不重地打了她妹妹一下,又一次皱起眉头。「妳怎么会说这种话?妳不记得了?」

「什么?」

「也是啦,」她笑笑。「妳那个时候才三岁嘛。要听吗?」

「废话。」艾米莉马上反坐在椅子上,兴致勃勃地等着梅格开始。

 

那个时候我们从明尼苏达搬到西雅图不到一年,我也只有六岁而已,所以有些事也是之后从妈妈的朋友那里听来的──根本不用特别问,妳也知道她们带着小孩一起去喝下午茶的时候讲话都不避我们的。

总之,那年夏天发生的第一件事是爸爸玩期货赔了一大笔钱。他前几年有点心得,所以那年确实投资了比往年更多,但其实照他的个性也不会把多到危及家庭生活的钱丢进去玩,所以本来也只是他消沉了一阵子以及被妈妈教训和嘲笑了几天这样的程度而已。但有句话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不到半个月内第二件事紧接着就来了。

就像我说的,那几天他比较消沉,而且他对这件事最大的反应就是加倍工作──不意外,对吧。其实就算撇开他的个性不谈,也该想到我们家那时候房贷还没还完,我们两个小孩又还小,刚刚好能缴房贷和过生活的储蓄对他们来说安全感着实不够。总之妈妈对此念了几次他也没听进去,所以脸色不好吃不下饭什么的我们──包含他──全都理所当然地归因于他睡眠不足与情绪低落的缘故。事实证明我们错了,当妈妈在一天后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而把他拖进医院后不久他就昏迷不醒了。

急性肝衰竭。我的印象中那时妈妈从来没告诉我们爸爸可能会死,甚至也没在我们面前哭过,后来自己去查了才知道这个死亡率有八九成。我不知道她怎么办到的,但她让我们两个的生活几乎是照常过──除了爸爸不在家这点之外──也许这就是你完全没印象的主因。她不期待有肝脏能移植,便也只能依靠漫长的支持性治疗看看有没有希望。但还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钱就先被高昂的医疗费削没了。

她首先把婚戒之外的所有饰品全卖了。一开始她还有留着爸爸之前送她的几样首饰,但不久后也咬牙送去了金饰店。这时爸爸总算是醒了,但距离痊愈还有一段不短的路得捱。当他够清醒到能问妈妈钱的问题时,她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说这件事,日后也没承认过。她那时只告诉他没有糟糕到得卖房子的程度,以及她要出一趟远门。爸爸担心我与妳托给别人几天的安全问题,但显然他没选择权。

而且他大概也知道,她出远门是因为家里的经济又撑不住了。接下来的事完全是由妈妈的朋友口中听说的。据说妈妈那时凑了回法国的来回机票回去过往的社交圈子碰运气,毕竟我们都知道有政商名流曾经与她交好甚至有与她议婚的打算。不过她在这短短几天能去见的人之中没一个伸出援手,甚至有几个暗示过等爸爸死了他会很有兴趣与她聊,或是不介意的话能让她当小姨子──结果这几个人的名片在当天就直接被妈妈撕了。后来是她碰见了到法国访友的基尔伯特先生──是的就是德国那个一人死亡摇滚乐团的基尔伯特──他对于自己刚出第一张专辑时在杂志上给了他的穿著高评价从而使他知名度大增的妈妈还有印象,便帮了这个忙。

之后…总之爸爸好了起来,就像妳知道的,家里的经济状况也逐渐转好。为了保持他的肝指数稳定,他的工作时数才会被妈妈强制订定,我觉得这是好事,几乎每天都能在饭桌上见到他──噢,艾咪,会被询问成绩单和有没有交往对向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副作用而已不是吗,习惯就好。以及之后的晚宴妈妈一定会跟着去,就是要看着他确保他喝得够少。然后其实我要说的是后面这段,前面都只是铺垫。

从那时起有很长一段时间爸爸没跟妈妈吵过架,意见分歧时都顺着她,她挖苦了什么也只是象征性地回几句。当然这可以理解,他觉得自己欠她很多,而且表面上来看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但对于这个转变妈妈就不乐意了,大概半年后她终于忍到了极限,跟他在客厅谈了起来。那时你还怂恿我去墙角偷听──妳居然不记得了,我记得妳还口齿不清地用兴奋的口吻问我:「你觉得这次他们吵得起来吗?」

「亚瑟,」我看见妈妈双手抱胸,皱着眉头说道。「我怀了两次你也都是边工作边做家务边照顾我,把自己忙得够呛。你知道的,我有需要的时候你付出,你有需要的时候我付出,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是该心怀感激,但没必要做到这样,你又不是我需要的时候把我丢着不管,也没对我做亏心事──还是说你有?」

「没有。」爸爸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接着有些迟疑地反驳。「但索瓦丝,这两件事不一样…妳带给我两个孩子,而我除了开销和奔波之外什么都没带给妳。」

「你现在是要跟我谈生意吗,柯克兰先生?」妈妈的声音冷了下来,至今我还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故意要吓爸爸还是真的生气了。「你认真的?你要用这种思考模式来衡量我们之间的往来?容我提醒你我们签的是结婚证书,不是劳务契约。我不需要你为了弥补那几周而在余生任何想说什么的时候又全都吞回去,说到底我根本不需要你刻意弥补我,那是在侮辱我对我的丈夫的感情,还侮辱了我的智商因为我竟然没看出你是个这么死脑筋的人。」

对,妳也觉得妈妈很帅对吧。爸爸听完后张了张嘴又闭上,然后像是哑口无言般对妈妈说:「我从来不知道妳这么喜欢跟我吵架。」

别笑成这样,喂,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妳会吵醒他们的。噢别这么说他,我们都知道他是个精明的人,只是他那个时候有点…转不过来?嗯反正我觉得是这样。而且他对自己一向比对我们严厉得多。妈妈那时候也被这句话逗笑了,不过当然跟妳现在的笑法完全不同──我说真的,妳压低一下音量好吗,等等要是他们来敲房门我可不会为你解释。

她说:「不,我虽然喜欢跟你斗着嘴玩,但要说吵架当然不能算是喜欢。不过我们已经习惯这样过生活了,而这也是处理我们的分歧和情绪最快的方式。我了解你,亚瑟,你要是违心地去顺从什么可不会因为时间长了就习惯,反之,到了某天你一定受不了。而到时候这个受不了完全是你自找的。」

艾咪,我知道妳很崇拜能这么对爸爸说话的人──嗯好像也只有妈了──但也不用站起来鼓掌吧。嗯?你说爸爸的反应?他应该想通了吧,像是放松下来一样叹了口气。「妳知道,我几乎每天都觉得受不了妳,打从刚认识就这么觉得。但我爱妳,从弗朗索瓦丝‧波若弗瓦到弗朗索瓦丝‧柯克兰,或许是因为如此,没有妳的日子便比妳本身更让我难以忍受。」

「那就专心爱我,别把精神分去愧疚。」妈妈这么回答他,接着几天后日子大概就演变成像现在这样了。所以他们并不是环境优渥才没吵到分,而是不想分才放开来吵的…我是这样理解的,应该没错吧。

 

梅格好不容易说完往事,觉得这件事应该很触动心弦才对,然而艾米莉听完后的第一个感想是──

「不对啊,一个说得出这种情话的人为什么会在约会时把妈妈带去看战争片?这没道理啊。」

看着妹妹困惑的脸,她有种把桌上的参考书卷起来往她头上敲的冲动。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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