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um cuique. 各應得其有。
APH、千銃士、托爾金。
寫手,偶爾畫個圖。

【摯誠協定】【Dover无差】The Big Day

S&S前傳

前傳:之一之二

正篇:聖誕午安

小番外:2017協定紀念



亚瑟几乎是一出校门就和他的未婚夫直奔市政府,虽然对方显然并不像他那么匆忙──「别急嘛,想想这些操蛋的公务员平时效率如何,肯定不会准点的。」──但他并不想这件事出什么差错。

毕竟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有得忙了,好比说搬出现在住的公寓、用最快的速度搬进英国、处理好所有该处理的文件然后他好开始实习……之类的。总而言之,他们短时间内可没空再结一次婚。

好吧,或许与这些事无关,就算他能悠哉度日,他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出差错。

 

一直到昨天为止,两人对这件事都没有表露太多的兴奋。要说他们没有一点特殊情绪当然是不可能的,但亚瑟一直以为,要说对于这件事他们有多激动,大概也只是不自觉扬起微笑的程度。

毕竟他们在下决定前用了太多时间剖析与讨论,这件事在两人的眼中映出的比起浪漫,更多的是未来规划中的最佳解。况且亚瑟这几天都在处理毕业这档子事,为了让自己今天稍早能够万无一失地领到毕业证书,也是废心废神了。

他们当初就不该把时间敲得这么刚好──一毕业就结婚。真是半点容错空间也没有的时间表,可是多拖一点时间弄不好又得多付下个月的房租,说来也是不得不如此了。现实就是这么回事,这几年来他们早已习惯去过精打细算的日子,那么这几天也不会是例外。

两人准备这件事的态度实在不像是在准备自己的喜事也就说得过去了。似乎只要敲定时间、确认市政府要求的前置作业和相关文件全都办妥,再买下一对半点花纹刻印也没有的银戒,就算是准备完成了。

总而言之,亚瑟打从一开始就觉得,他们俩光是操烦这一连串的事大概就得耗掉大半气力,累都来不及累,哪来的心神去激动、兴奋与期待?

但此时此刻,他在下公交车前看了第三次表,才想着或许自己在这点上稍微误判了。

再怎么样,到底还是他们研议许久的终身大事。

「你在紧张吗?」下车后弗朗西斯看了一眼他们的目的地,捏了捏他的手,悄声问道。

「我有什么紧张的理由吗?」他横了对方一眼,却心知肚明这家伙没说错,他紧张得原本打得正好服贴的领带都有些勒紧脖子了。

「好吧,我就会紧张啊。」他的法国男友──未婚夫──耸耸肩,拉着他的手走上市府的台阶。「走吧,现在进去正好准点。」

 

他们没有发邀请函,只有几个起哄的亲友作为证婚人陪这对新人走完这一遭;也没有亮丽的新装,虽然里里外外都烫得笔挺,还是遮不了发白的衬衫和以这个场合而言太过死板的西服──当年为了正式学术场合买的。礼车、结婚蛋糕和花童这类更加繁琐的事务,当然就更不可能出现了。事实上,他们也没办法多负担什么了,拍结婚照或者宴客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笔太过庞大的开销,蜜月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既没有时间,更没有预算。

种种因素使得这场婚礼实在太过从简,远远不像个婚礼,反而更像是考试、交房租这类虽称得上重要却不算难得的日常任务。太像是平凡的三百六十五分之一,而不是某个从此之后年年都要纪念的特殊时刻。

但两人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感到遗憾或羞耻的,他们欣然拥抱这样的现状,并且准备好一同迈向更好的未来,这有什么不好的?

「现在你们可以亲吻彼此了。」

弗朗西斯看起来期待这句话很久了,他迫不及待地凑了过去,扶着对方的后脑勺将一个点到为止的碰触延伸成一个深吻。在一旁的起哄声中,亚瑟起初是讶异,接着难为情,最后又像是坦然接受似地反着侵略回去。

刚戴上的银戒或许是整个现场中最为贵重的物件了,它随着五指用力而压在彼此皮肤上的触感有点陌生,但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总是会习惯的。

在友人喧闹的簇拥中,基尔伯特把一张拍立得塞进弗朗西斯的手里,于是这对新人意料之外地保存了婚姻生效的瞬间。法国人简短地对他道谢后又被别人拉扯着道贺去了,而在很多、很多年之后,他们依然会为此对这个朋友心怀感谢。此时此刻,他们对于这如琥珀般留存了青春一瞬的照片有多么珍贵并没有太深的体悟。因为比起伫足细品,两位年轻人更忙着往下一个时刻奔去。

 

「你预约过了吗?」

「当然了,你挑的丈夫这点事还办不好吗?」

英国人在地铁站的异味中翻了个白眼,但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心情不错。事实上,一想到他总算能摆脱这可怕的交通系统,他的心情又更好了一点──六年,他能习惯一个法国佬进入他的生活乃至于把后半生交给他,却习惯不了这一点也称不上友善的地下气息。

此时此刻,他们正在前往银行的路上。聚在一起给他们祝贺的友人早在他们进站前跟他们告别,精简的仪式也已经被抛在几分钟前,但接下来这件事对两人而言重要性并不亚于婚姻本身,或者,对他们来说,这个动作也是属于两人的『仪式』之一,所以才赶着在今天一并完成也不一定吧。

两人共有的账户,同样是几个月下来商讨的结果。

他们各自剩下的余额还不至于见底,但全转进共有账户去的话,接下来的日子里也好周转得多。至于账面问题,他们对这点还是稍具信心的。两个人都不是对这种事胡涂的人,数字自己摸得清,几年下来的同居又建立了互相添砖补瓦的默契,不会抓着细碎的小数目不放。

不管怎么说,要做出这样的决定除了勇气之外确实还需要一点鲁莽和义无反顾。弗朗西斯觉得这诗意盎然,而亚瑟觉得他把攒了好几年的份一次用在这天了。

婚姻本就是新大陆一般的存在,充满艰难与未知,同时希望亦存。

谨慎一生的水手是发现不了宝藏的,而亚瑟知道弗朗西斯是他能为之冒险扬帆的远方,干犯任何触礁或风暴的风险。

 

「明天几点的车?」

「下午三点。」

「唔嗯,所以我们在那之前得先──」

「行事历都记着,别惦记了,我困死了…」

略显空荡的房内两人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他们在过去几个小时内忙了个底朝天,先是把最后一批书处理完毕──想留下的打包给货运送往亚瑟老家、该处理掉的送往二手书店。这可是个大工程,要知道,这两人平时省吃俭用唯独在书本上省不下手,再加上亚瑟的教科书和为了写论文而买的专业书籍,可以说是书比其他家当的总和都还多了,而书只要一多,那重量可不是盖的。他们过往几周已经陆陆续续处理完大半,但剩下的也不能说少。好不容易大功告成,他们才把剩下的家当全打包了。值得庆幸的是家具几乎都是房间原先附带的,而新添的少数几件房东也愿意接收,他们才得以省去这些麻烦。

他们甚至差点忘了晚餐,直到收拾到食物柜才中场歇息似地啃起里头最后几块面包和奶酪。

可想而知,此时此刻摊在床上的两人累得像条狗的原因与任何血脉贲张的事都没有任何关系。

「老天,这可是我们的新婚夜。」弗朗西斯像是被逗乐般哈哈笑了几声,声线中掺了点睡意。

「你很丝袜…失望?」他的枕边人眼皮半抬,半梦半醒着连话都说不好了,接下来的语句到底有没有经过大脑也就成了谜。「你如果还有力气可以在我旁边自己来一次,我不介意。反正我没力气跟你折腾……」

「不,我觉得我们着实不同于凡人,本就天生一对──老天,我真该录下来让你听听自己都在说什么胡话。」他一边笑着一边把被子拉正,关上夜灯。「晚安。」

嗯,在忙碌的明天开始运转之前,他们大概还有六小时可以享受相拥的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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