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um cuique. 各應得其有。
APH、千銃士、托爾金。
寫手,偶爾畫個圖。

【授权翻译】【新大陆家庭】How to Adult 第一章

原作者:Mandelene(原文

翻译:映晴

一校:茄子泥

二校:墨水瓶

目录

作者的话:这篇是对汤不热上kayladchristine点文的回应。如果你想点文,请私讯我或透过我的汤不热账号将你的想法告诉我,别客气。祝你读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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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is for Agreement(协议):

 

他死定了。事实上,他的状况糟糕到甚至可能再也无法在这幢房子里露面,因为他的命运已然锁死,毫无生路。他应该要向外走到庭院并开始挖自己的坟墓,替他的家人省下雇人来做这件事的麻烦。他不需要铺张的葬礼与花束,邻里都将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用多久他将仅仅剩下名字,在晚餐饭桌上被抛出来吓小孩。

记得阿尔弗雷德吗?有一晚,他的父亲单纯受够了他的愚蠢胡闹,然后剥了他的皮。这就是为什么你不该在外头待到超过宵禁时间,孩子。

他想他在早晨之前还有机会能偷偷溜进屋以避开一顿说教,但当他走上车道,并在隐约的微光中看见Dad坐在门廊前,腿上放着一马克杯的茶,那些希望就粉碎了。

阿尔弗雷德。

他的声线听起来毫无欢意,阿尔弗雷德因着父亲严厉的嗓音而止不住他臂上不断窜出的鸡皮疙瘩。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的--如何能够仅仅用一个字就让人在靴子里簌簌发抖。他的声音穿过宁静的夜幕清晰地传了过来,而投在脸上的阴影让他看上去更加吓人了。他被客厅的灯光稍微照亮了些,但这僵硬的对比让整个画面有种黑色电影之感,使得阿尔弗雷德有种想转身就跑并在街头度过余生的冲动。

Dad清了清喉咙,从他的木椅上站了起来,茶早已被摆到一旁。他什么都没说。他就这样等阿尔弗雷德走近,当这个少年羞惭地往正门走来时,他抱胸沉下了脸。他脸上的表情混合了失望、愤怒与担忧,但也有某种平静掺于其中,而那正是阿尔弗雷德最害怕的。

「过来。」当阿尔弗雷德缓缓地往大门走去时,他说。

「Dad,我--」

男人抬起一只手以止住他的话,并又一次对他示意,态度紧绷且坚决。

阿尔弗雷德站到他面前,垂下头。即便他已经比这个男人高出几公分,他仍觉得自己像是个仅有父亲膝盖高的男孩。他死定了。他会被剁成肉酱。他将会成为他们今年的感恩节火鸡填馅。

「我相信我们在今天早上有过协议。我跟你说话时看着我。」

伴随着好一番犹豫,阿尔弗雷德抬起头,视线与他父亲的凝视交会。他试着不要紧张地颤抖并抵抗转过身的冲动。

「你今天早上是怎么跟我说的?」

「我说我会在九点前回家。」他叹了口气。

「那现在是几点?」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是的,先生。」

Dad从口袋中拿出并扬起他的手机。那道亮光刺痛了阿尔弗雷德的眼。

「现在是几点?」他的父亲又问了他一次,在他面前晃着发亮的数字。

「十二点半。」

「所以你打破了我们的协议,是吧?」

阿尔弗雷德咬着下唇。他痛恨自己被这样质问的时侯。他更乐意被大骂然后禁足,但他的父亲是通常会用修辞学来阐明论点的那种人。「是的。」

「你早上还对我说了什么?」

「我忘记了。」

Dad停了下来,对他扬起一边眉毛,然后才说下去。「你告诉我你的年纪已经大得能去和你的朋友出门去玩一天,以及因为你几乎是个大人了所以我能够相信你,是吧?」

「对…」

「你觉得你今晚得到我的信任了吗?」

「没有。」

「阿尔弗雷德,你觉得一个成人没有遵守协议的话会发生什么事?」

他真的很想上床睡觉,但他知道自己不会这么容易被放过的。他太晚回家了,这是件很严重的事。他所有的朋友都比他更常打破宵禁,而他不知道为什么他Dad要对这种事这么吹毛求疵。就算是Papa也没这么严格。

「他们得面对后果?」

Dad咋舌,眉头皱得更深了。「对,但当你是个成年人时,那些后果可能变得很严重。那可能包含了丢掉饭碗或是面临法律责任。谁想聘请不能遵守合同的人呢?我不会永远在你身边管束你,阿尔弗雷德。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有纪律。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站在这里表达我对你的失望。这是因为我希望你成长为一个负得起责任的青年。当你说你会去做什么的时候,你就有义务要去实际执行,不论你喜欢与否。」

「我知道,Dad。」

「那就证明给我看。」他的父亲对他表示质疑。「如果你开始表现得像个大人,那么我就会渐渐像对待大人一样对待你。而当你住在这间屋子里,你应该遵守你的父亲与我所订下的规矩。我说得够清楚吗?」

有一天,他会感谢这些说教。但今天不是那一天。

「是的。我很抱歉。」

Dad松开了抱胸的双臂并使其自然垂落于两侧。这是个好兆头。「你还会有很多机会弥补我。我们明天会讨论你的惩罚。而现在,去睡觉吧,别吵醒你的兄弟。」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打开前门,但他知道如果没把心中某件事说出的话他无法踏进屋子。「Dad?我不是故意要让你熬夜又担心我的。」

Dad的眼神柔和了些,将一只手放到他肩上。「我知道。」

「你在生我的气吗?」

「不,」Dad对他保证。「但我对你有更高的期望。」

他没死,但不知怎地,知道这件事并没有让他感觉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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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is for Budget(預算):

 

一千一百元又四十分钱--这是马修整个暑假在水族馆打工所存下的钱。这大致等于去欧洲的来回机票价格。又或者,它能负担他所估计一年份大学学杂费中的百分之四点五,如果他要到别州念书的话。如果他考虑四年份的话,这个数字会掉到百分之一点一。当然,这只是中等的州外学校的平均价格。如果他把目标设得高一点,那么花费就会一飞冲天。

短期内,他的存款充其量算是午餐钱。

贷款是必然的,而马修知道他在大学毕业后将会被一些庞大的债务压身。这让他更想待在州内念书了,或者更甚于此,去一间他可以每天通勤的学校。还有一个不去念大学的选择,但他不认为他的双亲会同意这件事。

「马修,mon lapin。怎么了?该吃晚餐了。」

他将计算器猛然推到一边并把头埋进枕头里。「没事,Papa。我只是在想事情。」

「在想什么?」

他感觉到床垫陷了下去,不久后,Papa的双手开始揉着他的手臂。他实在不想在这种骡子一样的状态下谈论他的未来,但他的父亲很坚持,于是他像以往一样温和了下来。

「大学。」

「你应该先烦恼该怎么完成你的高中学业。你还有一年呢。」

「严格上来说,Papa,这时间并不长。」马修对他解释,试着不感到愠怒。为什么这年头的大学总是所费不赀?「它已经近在眼前,而且它真的很贵。」

「这个城市有不少学校并没有那么昂贵。」

「但要是我想出外住宿呢?」

Papa耸耸肩,拍了拍他的背。「那是你的选择。你才是那个选择要去哪一间大学的人。」

「是啊,但那不完全是我的选择,有鉴于你和Dad将会替我负担支出。」

「不论你决定如何我们都会支持你。」

马修感到挫败地哼声,一拳打进枕头里。「不,你不该这么说。」

他能听见Papa在反问时的轻笑。「那么,我该说什么?」

「你该说你们会让我去你们所能找到最负担得起的学校。」

「我不会这么说的。」

「那么,总有人要替我选择,因为我自己做不到!我不知道我这辈子想做什么!我不希望最后我找不到工作又被上千元的债务困住。我会变得孤身一人,而政府会拿走属于我的一切包含我的灵魂与--」

Papa将他拉进一个拥抱里,被他的歇斯底里逗乐了。「冷静,马修。你还不用知道你要做什么,就算事情没有往你期望的方向走,你的父亲与我还是在你身边。你并非孤身一人。」

「但、但是…」

「嘘。」Papa低语,劝着他起身。「我们去吃晚餐吧。有些食物在胃里的话你会感觉好一些。你不需要提早烦恼这些事。」

「但你一直都告诉我要提前计划!」当他们进到厨房时马修提醒他。「如果我没进到一个好学校,那我就不会找到一份好工作,然后--」

Papa翻了个白眼并在他们抵达餐桌时对Dad投了一个求助的眼神。「亚瑟,告诉我们的儿子不管他的学历上印着哪一间校名我们都爱他。」

当Dad把注意力转到他们身上时,他才刚因为阿尔弗雷德偷吃了一片在炉子上放凉的快炒笋瓜而喝斥完他。「马修,不管你的学历上印着哪一间校名我们都爱你。」

「你们不会懂的。」马修挫败地说,重重地坐到椅子上。

「噢,是啊,因为我们永远不是你。」Papa喃喃着干巴巴的挖苦。「我可没看见阿尔弗雷德操心大学的事。」

听见这句话,阿尔弗雷德抬起头来看着Papa然后笑了出来。「我没想过这件事。不管怎么说,大学对我而言太庸俗市侩了。那是一笔大生意,而我已经超越它了。」

Dad在他背上用力拍了一下,说道。「如若如此,你将会在这间房子里洗碗洗到你的退休年龄,因为除非你在工作或是追求更高等的教育,否则我不会继续在你那不知感激的头上提供一个屋檐庇护。」

「噢,Dad,我只是在开玩笑!」阿尔弗雷德哀鸣道,揉着他酸痛的部位。「哎呀…别生气嘛。」

「我不想再听见你吱任何一声,然后你可以别吃了吗?Papa等一下就会把盘子给你了!」

马修把一缕垂到眼前的头发吹开,把脸埋到手心里。

看来他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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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is for College Essay(大学申请书):

 

「嗯,『你为什么对我们学校来说是个好选择?』」阿尔弗雷德朗诵着其中一份大学申请书。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双腿架在咖啡桌上,而他的电脑置于大腿。唉呀,他正在大肆吹嘘他少数的学业成就。他并不介意写一堆问答题,如果它们都是关于他自己的话。「多亏了我强悍的领导能力,我将会是你们学院的卓越助力。我是我们学校超级英雄社的社长兼创办人。我熟悉三种语言,并且…」

他停了一下以思考。他完全是个很棒的家伙,而他能写的还有很多。毕竟,上限是七百个字,而他还不确定他能把每件事都浓缩到符合这个限制。

在房间另一边的沙发上,马修哼了一声,把脸藏在小说后。「你并没有熟悉三种语言。」

「不,我有,兄弟。我学会了英语、法语和西班牙语。」

马修用了所有意志力才没有在一阵大笑中从椅子跌到地上。「阿尔弗雷德,你几乎只能说英语。」

阿尔弗雷德气红了脸,而马修可以看出这个评论留下了一些持续性的伤害。

「闭嘴。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申请书上说谎没有任何好处。」

「人们总是在简历与备审资料上说谎。顺带一提,我没有说谎。我只是…把事实夸大了,好吗?」阿尔弗雷德反驳道,听起来他对他喜欢的作法的防卫心有些过重了。「总之,我不用对你证明什么。我要从我的三明治里面拿些吃剩的火腿给贝特西。」

他啪的一声阖上笔记型电脑,一把抓起刚才提及的食物,向外走到门廊。贝特西是只躲在他们家附近的波斯猫,阿尔弗雷德已经喂了她一个星期了。她是个忠诚的朋友,而且Dad和Papa并不介意他有无与她互动,只要他不把她带进屋,因为马修对猫毛过敏。

不出意料,他找到了正在探索Dad庭院的她,而当她看见阿尔弗雷德时便像狗一样追着他跑。

「嘿,好女孩。」阿尔弗雷德轻声唱到,抛了一片火腿于她两足之间。「吃吧。」

在他搔着她的头时惬意的呼噜声后,他得到了一声饱含谢意的喵做为答谢。

他在心里暗自记下,把「善于与猫沟通」加入他申请书上的有趣特质清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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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is for Do It Yourself(自己动手做)

 

「快好了…下面…上面…好痛!」

这男孩一定干了什么事,而亚瑟准备要去弄明白那件事是什么。他走到阿尔弗雷德的房门前,不请自入,这时他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唇角也弯成了不甚开心的模样。然而,他所看见的事物使他比预期中更加令人震惊得目瞪口呆,他从最初的惊叹回复的过程中靠上了属于少年的柜子。

「都、都还好吗,小伙子?」

阿尔弗雷德的视线从摊平在床上、系上扣子的衬衫移开,脸红了起来。「你应该敲门的!」

「你在衣服?」亚瑟瞠目结舌地注视他的儿子,不确定自己应该怎么反应。他将一掌覆上阿尔弗雷德的额头以确认他没生病,因为他想不到其他足以解释他那个平常挺叛逆的孩子为什么会去试着接触如此居家的事务的理由。很明显地,这个男孩已经戳伤了他的手指几次,从他含在嘴里的拇指就看得出来。「你需要协助吗?」

阿尔弗雷德有一瞬间看上去像是被冒犯了。他目前为止已经用了将近两个小时艰苦地修补这件衬衫,而他应该要是完成这件工作的人。「不用,Papa说我应该开始多做一些家里的事,所以当我看见我的衬衫破洞时,我想我可以自己补好它。」

「但阿尔弗雷德,你不知道该怎么逢衣服。」亚瑟解释道,从男孩紧抓的手中拿过那件衬衫以亲自评估上面的损害。破洞大概有一吋宽,就在右腋处。阿尔弗雷德的手工非常显而易见,所谓的缝补看上去是一团混乱而松垮垮的线,而下针间距也太宽了。「我先演示一次要怎么做如何?在那之后,你可以试着完成剩下的部分,好吗?」

阿尔弗雷德有些不情愿,但随着更多血珠渗出他被刺到的拇指,他还是同意了。他仔细地看着亚瑟的示范--他是如何精细又牢固地拉紧缝线,确保一切既对齐又整洁。他的速度比阿尔弗雷得快得多,手指伴随着灵巧与自信移动。他补上了一半的裂缝,接着便如他所承诺的让阿尔弗雷德去处理剩下的。

亚瑟盯着他以免他又一次戳伤自己,而即便这男孩花了他两倍的时间去完成这件事,对于一个在此之前从未碰过针线的人来说他已经做得十分象样了。

「看吧,有时候请人帮忙并没有关系。」当那件衬衫折好并整齐地放进衣橱中时亚瑟说道。

阿尔弗雷德骚了骚后颈,皱眉。「但我已经不是什么小朋友了。」

「我知道你不是,但那并不表示我会期待你懂所有事情。每个人都得跟其他人学习,而这就是我跟你爸在这里的理由。」

「我想是的……谢了,Dad。」

亚瑟有些勉强地给了他一个颤抖的微笑,试着回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男孩们认为自己不再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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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is for Eighteen(十八岁)

 

十八岁意味着许多事情。它意味着更多自由,但对阿尔弗雷德来说,那不是种好的自由。那是种吓人的自由。这种自由告诉你能够在法庭上像个大人,也必须自己作出医疗决策,还得为自己的错误负责。拥有投票的自由,但也有缴税的义务。那代表着得到一张记于你名下的信用卡,但也得支付随之而来的账单。这种自由让你能在五十州中的其中四十八个里无须双亲同意地结婚,也让你去处理令人头痛的离婚。

那代表着担任陪审员的义务以及被军方募兵。去做一些你一点也不想做的无趣杂务将变成法定义务,而阿尔弗雷德想知道有没有任何办法能让他在法律上永远作个孩子。最糟糕的是,他还不能借酒消愁,那至少还得盼上好一段时间。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亲爱的马修与阿尔--」

「不!」阿尔弗雷德在他的双亲判他一个问责制的人生前打断了他们。他可没有在这件事上签字。他不认为他会在某一天醒来,然后噗地一声,再见了童年。

客厅为了双胞胎共同的生日派对而妆点了起来,而今年就只有他们--没有其他亲戚、朋友或是邻居。他们希望能一同度过这天,而即便阿尔弗雷德承认一开始自己同意了这个计划,他现在却意识到这在他身上就是个错误。他一点也不想要这个生日庆贺。变成十八岁一点也不有趣,他想。他们应该要为此哭泣,而非笑着享受时光!

「怎么了,mon chou?」Papa开口问他,因为马修与亚瑟还没从震惊中回复过来。

「我、我很抱歉。我只是…」阿尔弗德以手背抹了抹额上的汗水,突然间忘了如何让肺部正常运作。「我不想…」

他觉得自己像个笨蛋。每个人都盯着他,而他不仅让自己难堪,还毁了马修的庆祝。他或许对自己的生日开心不起来,但那不代表他希望马修与他一同为此受苦。

当他察觉到要开口说话是多么的困难时,他跑上楼并把自己锁在房里,认为自己或许在几天内还是别露面得好。他将用好些年来庆祝自己的十八岁生日。为什么要这么急呢?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他听见Dad在门的另一边对Papa说。

「会是关于我们说的话吗?」

「我会处理好的。」

Dad在一会后敲了敲门,而阿尔弗雷德塌下肩膀并缩着身体,期望男人会放弃。不幸的是,他足够了解自己的父亲,以至于能猜到假设自己不回答,Dad很可能会拿Papa的电动工具来拆了他的门把。

「阿尔弗雷德,请打开这扇门。我要跟你谈一下。」

「我不想现在谈。」阿尔弗雷德喊了回去,将头抵在膝上。他只想安份地作一个被焦虑冲昏头的青少年。「明天再来吧。」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气冲冲地离开,从而导致了这样的局面。马修还在等我们回去切蛋糕。」

「不要管我,你们吃吧。」

Dad叹了口气,但他对这个情况出奇地有耐心。「恐怕我们不能这么做。你为什么不吃蛋糕,阿尔弗雷德?你已经期待这一天期待了十八年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Dad有段时间内什么也没说--他八成在分析阿尔弗雷德方才所言,而这个青少年的脑中有声音喋喋不休地告诉他Dad已经知道问题在哪里了。他会觉得他不够成熟,以及他早就该有所成长了。他已经大到不适合这样闹脾气了。他得成为一个男人并张开双臂去面对未来。他得整顿他的人生以及--

意料之外的是,Dad没有说这其中的任何一句。与之相反,阿尔弗雷德能在他的轻声细语中听见笑意。「你永远是我的孩子,阿尔弗雷德,不论你十八岁或八十八岁。」

阿尔弗雷德的脸有些羞耻地发热,而他困窘地回应道。「你不会因为我已经是个大人了就把我踢出房子?」

Dad笑出声来。「我或许会,不过如果你表现良好,我想我会把你留在身边。每个人都会长大,亲爱的。这是生命中不幸的现实,而恐怕你还有许多成长尚未经历。」

「但…但如果我长大了,那么我就得所有事情都自己来了。」

「不是每件事。」Dad向他确保,声音透过门而显得有些闷。「你爸跟我会经常在身旁帮你一把。十八岁还很年轻,我们还不会把你送出去开创你自己的人生。」

「你确定吗?」

又一阵笑声。「我很确定。现在,下楼来吧。弗朗西斯与马修可能已经把蛋糕吞了。或许他们会为我们留一片。接着就是礼物时间,而我有种预感你不会想错过它的。」

「好吧…或许我能晚点再来面对危机。」

「阿尔弗雷德,有一天你会希望你能回到十八岁。当你还能享受它时尽情享受吧。」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享受它。我觉得每件事都会自此往下坡走。」

当这个年轻人解开门锁,Dad就站在那里,又一阵轻笑自他的胸口冒出。

「我告诉你一件事,」当他们走回他们的小派对时他说。「明天,我会给你跟马修一些钱去看你们在谈论的那部电影。在城里待着的一天将能好好款待你。」

「你能加一点额外的钱买冰淇淋吗?」

Dad啧啧两声并搔了下头发。「你的要求真多,但好吧。记得买给自己一份恰当的正餐就好。」

「好好,我知道。有鉴于我现在已经十八岁了,我还能买一张彩卷吗?」

「我想是的。如果你中奖了,我期望你补偿我所有这些开销。」

「不,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阿尔弗雷德厚着脸皮露齿一笑。「你不应该从小孩子身上拿钱啊,Dad。」

「那么,感谢上帝你现在是个大人了,嗯?」

就这样,阿尔弗雷德终于露出微笑。他不知道他的父亲是怎么办到的。

 

TBC

 

法文注释:
mon lapin:我的兔子

mon chou:我的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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