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um cuique. 各應得其有。
APH、千銃士、托爾金。
寫手,偶爾畫個圖。

【英法娘/挚诚协定】红雀

*前文请点合集

*没时间做考据和细修......写得很心虚。发完继续闭关,大家的文我回来一定会看的,其他的贺文也要等那时候再慢慢写了OTZ

*恭喜Dover當盟友(?)的时间总算跟百年战争的时间打平啦

 

Thou,Linnet! in thy green array,
红雀,你啊!在青绿之中,

PresidingSpirit here to-day,
今日此处生灵任你摆布,

Dostlead the revels of the May;
来引领五月狂欢吧;

Andthis is thy dominion.
此处即汝领土。

      ──威廉.华兹华斯

 

【Francoise】

阵痛开始的时候,距她送亚瑟出门还不满一个小时。

或许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或许是她过去已经看过在那般恶劣的环境里也能顺利地生下孩子,弗朗索瓦丝镇定得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她还颇有余裕地在脑中揣摩了一次早产该有的惊慌反应,才出声唤人。

整个柯克兰府一下就慌了起来,那些急匆匆的脚步声和交谈声时不时传进房里。这倒也不奇怪,这座宅邸至少有二十几年没有过类似的事件,大部分的人也都没有处理的经验──就算是经历过生产的女仆,也未必清楚女主人生产时自己应该怎么做才不算僭越。

终于,有个看起来比较资深的女仆开门进来。

「夫人您先躺着等等,已经遣人去叫医生了,老爷的话──」

弗朗索瓦丝摆了摆手打断对方。「不用特别去打扰他,提前回来了也只是在旁边干著急罢了。」

「但老爷说您若有任何状况他希望能第一时间知道。」

「唔,没人报信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追究。那……」弗朗索瓦丝拧着眉头闷哼了声。「还是遣个人拉马车去吧,慢慢走就行了,等他们开始用午餐再进去报,至少让他早上的工作告个段落……别让他骑马,横冲直撞的太危险了。」

「好的,夫人。」

「麻烦你们了。」

室内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其实她还是多少有些紧张,但她所紧张的又比其他人那种单纯的慌乱还要复杂许多。

其中,她最担心的其实是这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既不像亚瑟,也不像她。如果真的不像,她还来得及用什么方式降低这对亚瑟名誉的伤害吗?

 

【Arthur】

亚瑟趁着换人发言的期间瞥了眼怀表,议程开到了中午还没有歇一会的迹象,对目前议案的辩论看来短时间也不会结束。就在他把怀表放回原处,重新拾起笔的瞬间,有个人影走进厅内,对主席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人便双双看向他。这视线像是传染一般,陆陆续续有其他人好奇地一同看了过来,最后,连正在发言的人都停下了他的论述。

「尊贵的柯克兰侯爵,」主席趁机开口。「贵府的人在门外有要事找您。」

他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几乎能猜到会是什么事情在这个时候打断他的工作时间,但这位柯克兰侯爵不动声色,只是点了点头,不疾不徐将纸笔收妥才起身。「恕我离席一会。」

「恐怕不只一会,我想各位勋爵今天没有荣幸能听到尊贵吾友对此有什么意见了。」主席暗示地对他微笑。「对我们来说挺遗憾,但对尊贵吾友,可称喜事。」

他在焦虑侵占整颗脑子之前还来得及分出半个心思装出一丁点惊讶地挑眉、再次欠身致歉,以及确保自己离去的脚步不要太匆促。至于他离开的瞬间身后传来的讨论就不在他的注意范围内了。

亚瑟在侧门一眼就能看出自家的马车,这时他的脚步已经开始加快,等着他的车夫也匆匆迎上前。

「大人,夫人早产了。」

此刻他也没心思再演一次什么惊讶的神情,手杖往前就是一挥。「马借我,等会再让人送马过来。」

「夫人说、」车夫有些尴尬。「夫人说您策马回去要是路上有人冲撞就不好了。」

亚瑟这回可不打算接受妻子的好意。「解一匹马给我,我之后跟她解释。」

这马夫在府里待得算久,知道这时多说无益,就没有再费口舌,认分地去牵了匹马过来。这时,亚瑟已经把手杖和文件纸笔全放马车里了。

「你在车里等,顾好我的东西。」话一说完,他就蹬上马离开了。

伦敦确实不是个骑马奔驰的好地方,有些街道好一些,但有些街道两旁栖身的底层居民几乎占了一半的路面,更不用说来来去去的行人、马匹和马车。尽管他只想一路疾驰,但启程不久后还是不得不把速度放慢一些,直到最后几哩路才又催着马加速再加速,差点冲过了家门口,下马时几乎是勒住马的作用力把他甩下来的。

迎上来的人神色有些讶异,叨念着问他是否用过午餐,还有些凑过来想接下他解下的外套和帽子。这些他都无暇顾及,一口气喘顺了就问:「索娅在房里?」

管家刚说一个「是」,他的脚已经落在楼梯上,下一秒就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去了,其他的礼貌话连占用他时间的机会也没有。

随着他的脚步接近,在房门待命的女仆也提着裙子小跑过来。

「老爷,您回来了!」

「她怎么样了?」

「已经开始三个小时了,分娩椅我们刚搬过来,但医生说还早。」

「三个小时?」亚瑟想质问为什么会晚这么多才让他知道,但问题还没问出口他就知道答案了。于是他收回了舌尖上的问责,只是吩咐下去。「找个人骑一匹拉车的马去西敏宫,马送到之后再搭马车回来。」

「明白了。」她下楼去的同时,亚瑟也推开了房门。

在门外听到的声音中,几乎没有弗朗索瓦丝的,推开门后也是如此。她皱紧眉头,冒着汗,但顶多只是闷哼。

「索娅!」他低声喊道,小心翼翼地踏进房间。原本熟悉的卧房像是突然布满未知的危机,深怕自己踏错一步就搞砸了一切。尽管理智告诉自己这种无理由的恐慌毫无意义,但恐惧毕竟是人的本能,就算他受过完整的教育还是难以摆脱。

「你骑马回来的是吗,亚瑟?」弗朗索瓦丝半喘着气问他。「你昨天准备了大半夜的见解有来得及在议会上发表吗?」

「那不重要。」他又走了几步,直到距离近得他能握紧对方的手。

「那就是没有了。」

「不重要。」他摇摇头,余光总算瞥到了一旁的医生。「抱歉,请原谅我的无礼。如果有任何需要协助的部分,请您尽管提出。」

 

【Francoise】

他们的女儿一直到晚上九点才出世,弗朗索瓦丝到了最后的阶段才忍不住叫出声,但还是把嗓子喊哑了。确定孩子出来后实在没剩多少力气,但还记得看清楚孩子的长相。

金发、蓝眼,就像她自己。

就这一眼,她在心中放下的就不只有那颗悬着的大石头了。

亚瑟虽然不会承认,但很明显他被整个过程吓了不轻。他没有晕血,不过在一旁试着去理解那样的痛苦肯定对他的精神造成了一定的冲击。

不过,他把受惊的那面伪装得很好。至少在弗朗索瓦丝说自己想在原地瘫一阵子、静一会的时候,亚瑟还能负责说服医生他会做好后续处理,付清出诊费,送医生出门,然后抱着刚洗好、包在布巾里的玛格莉特晃啊晃的,而不是直接交给女仆们去照顾。

等她有力气答理人的时候,亚瑟已经开始唤这孩子叫小红雀了。

「红雀?」她清了清喉咙。

「整个人红通通的,咿呀咿呀的也很可爱。」她的丈夫试着拂顺孩子头上稀疏的毛发。「是我们的小红雀。」

「就怕被当宠物养呢。」弗朗索瓦丝还是对这个比喻不置可否,她一向不爱把鸟类关起来欣赏,但上流人家就流行这么做。其中,红雀尤其讨人爱,但她害怕这样的「讨人爱」应验在女儿身上。

「哪会呢?我们的女儿只怕太早振翅高飞,不会受人摆布的。树林里的红雀可比笼子里的多多了。」

这样的乐观主义由亚瑟的嘴里说出来实在太过难得,她一度要以为这只是安慰或应付之词。然而当她看向亚瑟的双眼,却又是那么真诚地在相信这件事,让她也放松了下来,不再那么杞人忧天。

「你也要教她好好的马车不坐,非要骑马过街的莽撞吗?」

「现在要说我莽撞了吗?我还想问妳为什么要叫他们等中午才过来呢,哪有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的?妳也不怕──」亚瑟突然停住,过了一会才继续说下去。「妳也不怕我迁怒别人?」

然而,她知道对方本来要说的是什么。

亚瑟怕的是万一她在过程中丧命,自己却不在现场,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知道你不会的。」弗朗索瓦丝长长地呼了口气,向着对方伸出手。「麻烦扶我一把,让我到床上去,谢谢。」

她的丈夫把孩子放到一边,牵过她的手,就像过去数百次那样,却也和过去数百次全然不同。

「我的荣幸。」他说,一边把人半抱半扶地运上床。「先睡一会吧,等厨房准备好晚餐,我再来唤妳。」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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