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um cuique. 各應得其有。
APH、千銃士、托爾金。
寫手,偶爾畫個圖。

【英法娘】共舞

賭輸的小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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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妳,索娅。」他接过妻子递过来的盘子时,意料之外地对上她抱着期待的视线。

「你还有其他话想说吗?」

「呃⋯」亚瑟飞快地上下扫视了她一回,想在其中找出线索,却毫无所获。 「妳还是美丽依旧。」

「我就知道你忘了。」她没有生气,但或许有那么点失望。 「但谢谢你的赞美,亲爱的。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过结婚纪念日。」

噢。

「喔不,别道歉。你不忘才奇怪呢,毕竟也过了好些年了,而你在那时候也不该把这种枝微末节的事放心--」

「索娅,」她的丈夫拉住她的手,直直望进她的眼中。 「跳支舞吧,妳愿意吗?」

「⋯当然了。」弗朗索瓦丝愣了一瞬才回答道,几乎微不可闻地喃喃。 「我以为再也听不到你这样问我了。」


亚瑟一直都觉得,弗朗索瓦斯直到那场舞会才把他当个男人看。在那之前,他或许是如同小弟弟一般的存在,又或是一同长大的儿时玩伴。她在人前总是外交官引以为傲的女儿,活脱脱的大家闺秀,但唯独对这个小她两岁的邻家男孩不摆那个样子。她会在捉弄他之后蹬掉皮鞋跑给他追,会解开上衣最上面的扣子、撸起袖管对他抱怨夏天热得慌,而且四顾无人的时候,吵起架来什么端庄都扔一边去了。

直到那次舞会,舞伴临时不能出席的她请亚瑟陪她去。亚瑟记得很清楚,他到家门口接她的时候第一次见那双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白皙的双颊也逐渐浮起淡淡的红,像是突然间意识到曾经矮了自己一个头的男孩已经比自己高大,是面前这个一身正装的空军学子、上流子弟,早不是当年追不到她的小鬼头了。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他们一直都喜欢舞会的原因--因为他们在这里重新看见了彼此,而且在共舞的时刻,也只看得见彼此。


他倚在墙边看着妻子把唱片放进留声机中。留声机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唱片封面也是。那尘埃让蒙上的一切仿佛褪了色,却不至于擦不掉--事实上,只要轻轻一抹,就能让上面的插图再次鲜明起来。

他想他是该找个时间把它们全擦一遍了。

乐声悠然响起,他的索娅满意地提着裙子回过身来,搭上他伸出的手掌。她在家不盘头发,亚瑟一直很喜欢那头瀑布般的金色在转身时扬起的小弧度,那就像一种魔法仪式,一切在那个瞬间都熠熠生辉了起来。

亚瑟近乎虔诚地吻过她的手背才揽过她的腰,踏出了第一步舞步。


他在战时被弄跛了一条腿。

啊,战争。战争让他错过了整整四年的结婚纪念日,让他再也跑不起来,让他的国家残破不堪,让他们直到现在还数着配给度日。

但或许是因为战争才让他这么早就向索娅求婚的,现在看来,他对此再庆幸不过了。虽然于此同时,他也为了这几年替他忧虑的她感到过意不去,但人总是自私的,他庆幸自己能够在动荡不安的时局中鼓起勇气将她留在身旁。

不然,现在他又能与谁共舞?

这么想着,他继续挪着轻缓的步伐。两人的身影就这样跟着悠扬的唱腔左右摇摆着,精美繁华的舞厅已不是这个时代的背景,但在几见方的木地板上,窗子透进来的晨光之中,爱人依旧能彼此相依。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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