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um cuique. 各應得其有。
APH、千銃士、托爾金。
寫手,偶爾畫個圖。

【法英】【ABO】NewLife 20

【7/13】

弗朗西斯躺到亚瑟身侧,伸手揉了揉他的肚子,对方应了声,没有多作反应──与以前也有过的一两百个赶工的夜晚没什么不同,除了那点他已经开始习惯的血腥味。

他仰视着对方,左手从衣襬探进去,贴在那层软肉上缓缓来回揉按,那张嘴还是没有任何表示,不过神情从原先的严肃缓和了一点。

打从交往那时起,弗朗西斯就觉得亚瑟敲键盘的声响意外地催眠,无数个夜晚他都是躺着看对方侧脸看到睡着,今晚也不例外。

「手别乱──」亚瑟拨开那只下滑的手,转头一看才发现对方已经陷入梦乡。

他无声地笑了笑,将电脑放到一旁,替身旁的人调整了一下睡姿和被子,才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出房门,顺手关了灯。

三楼的客房这几天已经变成了他实际意义上的寝室,这倒不是因为他睡得太晚,而是每隔三个小时就得设一次闹钟,睡在主卧的话又是闹钟震动又是进进出出,不可能不打扰枕边人。当然,他的丈夫对此颇有微辞,有时候半夜醒来会上楼试着把人带回房里,但他第二天还是照样睡在楼上。

反正他也不用担心自己的恶梦了──三个小时实在太短,就算真的做了恶梦也不可能持续太久。虽然他多少还是会担心弗朗西斯作恶梦没人叫,但相对于每天都被中断睡眠,恶梦两三个月才出现一次,说不定这段期间连一次也不会有也不一定。

亚瑟靠坐在单人床上,把自己安顿好,打开电动集乳器的开关,希望能在这次吸完之前再看完几份文件。

 

【7/14】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亚瑟猛地惊醒,发现弗朗西斯正单脚跪在床上,气急败坏地拆着他的集乳器,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反射性地又推又遮。「什么?你干嘛?」

「你躺下、躺好、别动。」被这么一说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半坐半卧的姿势,大概是五点那次起床后工作到睡着了吧,电脑不在床上,应该是被弗朗西斯拿到一旁桌上了。

「现在几点?」

「七点多吧。你别动,我去拿药。」对方哼了一声,转身要走。

「什么药?」

弗朗西斯白了他一眼。「你受伤了不知道?奶都变草莓奶了。」

「那个不用擦药。」他失笑,拉住对方的手。「我之前忘了跟你说,这个就把奶擦在上面就好了,不用擦什么药。」

「什么叫作『忘了跟我说』?」弗朗西斯挑眉,坐到床边,转开那瓶泛着几丝红的人乳。「小孩子都知道要喊痛。」

「又不是第一次了。」昨天吃的止痛药已经过了药效,说痛当然痛,不过亚瑟还是安分地让对方在他的胸前又抹又摸。

「然后呢?」那双手的动作停了下来。

「什么然后?你还期待我说什么?」

亚瑟收到了今天第二记白眼。「擦在上面了,然后呢?」

「放干,然后我会自己把衣服穿回去。喔,还有这个,我们自己喝掉吧。」他指了指弗朗西斯手上的瓶子。

「我懂了,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精心布置的惊喜,这是我的礼物。」他的丈夫干巴巴地说道,一边拿起瓶子端详。「很别致,人奶要价不斐,号称养颜美容滋补身体,血是从你爱我的心涌出的,但我还是觉得如果没有血我会比较喜欢──你留的血够多了,别这样乱来。」

「什么?等等──」本来还算轻松的神情涮地白了,如果不是被按住,他就要从床上跳起来了。「天啊,今天是你生日。」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竟会忘记伴侣的生日,两手空空,在对方说出礼物这个词时才在人家面前想起来。手机闹铃偏偏又挑这时响起,把整个空间变得更尴尬了。

「就拿你当蛋糕了。」弗朗西斯按掉铃声,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本来板着的脸像是恶作剧成功一般露出笑容。对着他湿润的乳龗尖吹了一口气。「第一个愿望,希望亚瑟的身体可以快快恢复,不用再吃药。」

「你下班买蛋糕刷我的卡,别这样。」血色刚刚褪下去,又浮了起来,一路漫到耳根。

「第二个愿望,希望亚瑟身体出状况时记得跟我说一声。」

「喂!」

「第三个愿望──」

「说出来就不会实现了。」亚瑟放弃似地提醒道。

「那,我要开动了。」弗朗西斯凑过去轻咬几下唇瓣,身下人的手在他的胸前象征性地推了一下,然后就这样搭在上头,直到他亲过瘾了,抬起头,才被用力推开。

「让我起来。我再不准备出门,你要载我就得迟到了。」

「我去把你的早餐拿上来。」

「帮我装起来吧,我到办公室再吃。」

人消失在门口一阵,远远地又从楼下传来声音。「那这瓶奶呢?」

他一边收拾公文包一边喊:「给你了!」

「今天还好吗?」坐上车时,这个问题从驾驶座飘了过来。

「还好,你呢?」

「老样子啊,大公司平常也没什么特别的事。」

事实上并不怎么好。

他睡着前没做完预计要做完的事,进了办公室想赶工又力不从心。他这几天睡觉的时数并没有比之前少,但断断续续的睡眠效果显然大打折扣,虽然还不至于在开会时胡言乱语,不过在办公桌前看文件看得昏昏欲睡已经足以敲响心中的警钟。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今天路过茶水间,偶然听见里面的人抱怨他占用洗手间挤奶,Omega遇上了要等好久,Alpha在隔壁如厕还得忍受散过去的奶腥味。这件事确实是他造成别人不便,不像之前自然散发的信息素那么理直气壮,可是他也没有替代方案,虽然自己有一间办公室,但总不能在办公时间把办公室反锁,让送资料来的人不知道要把东西放哪吧。如果老板不打算增设类似的空间,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给别人添麻烦。然而,他已经有一间办公室了,再为他开特例,特权就要多过老板了,实在也不应该去讨。

当然还有这几天多多少少都有的麻烦,比如时不时渗出来的乳汁逼得他不得不多穿一件内龗衣,不过这种小事他已经差不多习惯了。

想想孩子,想想过去七个月的经历,其实这些事忍忍也就过了。

想到两个小孩,亚瑟长叹一声,今天他们可能可以开始喝奶了,这也是一大进展,但他们要过的关还很多,他只希望自己每天累积下来的这一点营养能让他们的路走得稍微轻松一点。

「我先帮他们两个喝过了。」弗朗西斯捏了捏他的大腿,语气像是在讨论晚餐。「你的乳腺比你还了解什么叫做制作美味的食物。」

「你说这是什么话?」他恶狠狠地把那只手拍开,抱着胸作势要生闷气。

「逗你的话。」对方轻笑,手放回方向盘上。「刚结婚的时候我还吸过呢,没想到真的有喝到的一天。」

「别在大马路上开黄龗腔。」

「也没有别人会听到……那时候都觉得这是能随口说说的事,生孩子也是,产龗乳也是。现在已经看过你痛,哪会那么轻易把这当情龗趣玩。」

「我是不介意……」

「欸?所以你喜欢这样玩吗?」

那双绿眸实在忍无可忍,向上翻了翻。「专心开车,都是当爸爸的人了,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想知道你──」

「闭嘴,这几个月都不能做,胡思乱想上火了要上哪、找谁去消?啊?」

「哪敢呢?」弗朗西斯这次笑得一点也不客气,车外说不定都能听见。

 

【8/10】

自从抱得到孩子,他们两个就很少掉泪了。毕竟状况摆在那里,一开始再怎么晴天霹雳,还是得慢慢接受。而且两个孩子虽然长得慢,问题大多还是有在逐渐好转。最重要的是,同样是限时探访,婴儿抱在怀里的实感远比之前仅止于碰触踏实太多。

不过今天是例外。

孩子的哭和笑对他们都有冲击精神的破坏力。如果说他们昨天能为了马修一个笑容傻笑半天,今天阿尔弗雷德的哭声就是捏在两人的心脏上。

这一切发生在探视时间的尾声。亚瑟刚把马修交给护理师放回去,弗朗西斯对阿尔弗雷德也做了一样的举动。就在弗朗西斯的手抽离的同时,哭声哇地炸开来。两个大人一开始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几秒后却也开始鼻酸。

弗朗西斯又把手伸过去,阿尔弗雷德也抓住了,哭声确实转小了一会,但把手收回后,不出几秒又开始哭闹起来,怎么看都不是巧合,是真的知道他们要走。

「明天还会来的嘛。」弗朗西斯轻声安抚,再次伸手摸了几下,没有让他抓。

「是啊,明天见嘛。」另一个爸爸也出声,瞥了马修一眼。马修眼睛张开,看向声音的方向,似乎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该跟着哭。

阿尔弗雷德没有被说服的迹象,哭得小脸胀红,声势没有要收敛的样子。弗朗西斯还想再伸手第三次,被亚瑟叫住。

「弗朗西斯。」

他转头看向对方,亚瑟对他摇头,音量放低。「时间要到了。」

「他知道我们要走了。」

「我知道,但我们不能不走。」亚瑟叹了口气,望向一旁的护理人员。「再麻烦你们了,不好意思。」

最后弗朗西斯算是被亚瑟拉出去的,到车上时实在忍不住,抽了好几张卫生纸。

「要我开吗?」亚瑟开口,隐隐也有点哭腔。

「我开。」弗朗西斯坚持道,又擤了一次鼻水。「给我一点时间。」

「至少他认得我们,而且依恋我们。这是好事。」

话是这么说,几颗泪珠还是从他的眼眶里渗出来。提醒着他们对孩子的依恋就像孩子对他们的依恋,而且,孩子不知道在未来的人生中会重复几百几千次的离别,但他们知道。

就算不看太远的未来,他们也知道,至少在未来十天、二十天,都会重复像今天这样的别离。

TBC

 

1. 电动集乳器比较有声音,可以同时做别的事;手动集乳器得用手操作,但是较无声。所以在家用电动的,在公司用手动的。另外挤龗奶时间通常建议最多不超过20分钟。

2. 血奶可以给小孩喝,不过有说法是最好当餐喝掉,当时小孩不能喝所以亚瑟觉得就自己和弗朗西斯喝掉吧。

3. 乳龗头裂伤一般解法是将人乳或羊脂膏抹在上面,等风干,不要湿湿的直接穿衣服。

4. 人乳有腥味,大部分的人应该都不会喜欢喝。据说直接吸的比较清甜,挤出来放越久(就算有冷藏冷冻、喝之前有加热过还是)越腥,不过人乳的味道也会随着饮食变化,所以不是这么绝对。(其实我有想过亚瑟一天喝了很多茶会不会有一丝丝茶味……而且他们还有信息素……)


评论(10)
热度(213)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晴映楓紅 | Powered by LOFTER